第三十七章：蒲公英盛開的山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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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歸，苦、溫、無毒。是為相思，思念到極致，便當歸來。”
“當歸者，活血化瘀，疏通內心郁結。”
“氣血昏亂者，以當歸服之，便能使得氣血各自所歸。當歸之名，或也出自於此。”
她雙手合十，閉眼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麽。
微微鞠躬，態度虔誠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虔誠的樣子。”黎霂說。
“那是因為我想要求藥神保佑。”白璧轉過頭，將本草綱目合上。
她淺淺地笑著，“因為總有一些不靠譜的事情。”
不靠譜的人，不靠譜的藥。
當歸那種吊兒郎當的性子，她還真怕出什麽幺蛾子。
“你是不是也太過不相信他們了。”黎霂也抄著手。
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身衣服。
白色的內搭，外面套上了繡著仙鶴的大氅，長發飄飄，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。
白璧的神情稍微恍惚。
“倒也不是不信任。”她說，“只是，藥不管變成什麽形態，終究是藥。”
就算能驅除病邪，也只是表面的。
心裏的病，可不是那麽好驅除的。
“種如是因，收如是果，一切唯心造。”
她說著，迎著燦爛的陽光，“秋高氣爽，可真是個好天氣。”
“錦鯉先生，我可是記得你前幾天說要野餐來著。”
“不知道還算不算數？”
黎霂笑而不語。
他轉過身，看著陽光透過枇杷樹葉之間的縫隙照耀在地面上。
風吹來，一地斑駁。
清影晃動，滿目安然。
“我知道一個好地方。”他輕輕地開口，“只是有點遠。”
白璧挑了挑眉。
“我去開車。”
“醫生不是說過，你現在這個樣子，不能開車，不能做劇烈運動？”白璧拎了一個竹籃子，往裏面放了一些東西。
“我沒事。”黎霂去廚房看了看。
廚房裏還有一些食材，他將食材切好，又做熟，擺好放在小盒子裏。
準備好這些之後，已經接近中午了。
他開了車子過來。
白璧不知道準備了什麽東西，大大小小的，竟然有不少。
她抱著懶懶的小魚上了車，黎霂向著郊外開去。
穿過這條都市的車水馬龍，進入郊區之後，道路立馬寬廣了起來。
人也變得稀少了許多。
秋高氣爽，天氣一片澄澈。
樹木在道路兩邊招搖著，空氣裏也帶著淡淡的香味。
仔細聞去，卻又什麽都聞不到了。
“錦鯉先生。”白璧看著崎嶇的山坡，無限綿延向前，不知道通向何方。
她將手臂靠在窗邊，冷然看著外面的落木疏影，“我們這是去哪裏？”
黎霂笑了笑。
車子在鮮少人煙的道路上疾馳，偶爾壓過塵土，瞬間飛起漫天煙塵。
“到了。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在一個山坡下停下。
那山坡上，盛開著一朵朵黃花。
漫山遍野，不著邊際。
白璧有些驚嘆，“這裏，竟然有這麽多……小菊花。”
黎霂正在停車，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。
小菊花……
“這裏是挺有名的蒲公英山坡。”
“到山頂，會更好看。”
他將那些盛滿了飯菜的小盒子拿出來，“山路不太好走，千萬小心著點。”
白璧瞇著眼睛。
黃花郁郁蔥蔥，又非常涼爽，登高望遠，這樣的環境，她很是喜歡。
她從車裏拿出來好多竹籃子。
竹籃子挺大，裏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麽。
白璧一手提了一個，又讓懶懶的小魚趴在肩膀上。
“走吧。”她說。
“我幫你。”黎霂想要接過那竹籃子的時候，臉色微微一變。
“你……提不動。”白璧輕飄飄地說著。
她很輕松地提起來，向著崎嶇的山路走去。
小山並不高，大概也就十層樓的高度。
白璧爬上山坡之後，有風襲來。
山坡上滿是黃花堆積，有白色飄絮漫天飛舞。
清爽的秋日也因為這些的點綴而變得更加澄澈唯美起來。
站在小山頂上往下望，秋色連天，有種故國晚秋，天氣初肅的浩蕩之感。
白璧將一塊野餐布放好。
看著黎霂擺出精致的美味，便自顧自將竹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。
那是一瓶瓶酒。
各種各樣的，像是要開酒樓一樣。
“錦鯉先生，我還帶了你最愛喝的酒。”白璧笑得一臉幸福，“先前在你老爹的聚會上，我發現你只喝這一種酒。”
黎霂微微挑眉。
顯然沒想到白璧會將這點小細節看在眼裏。
“因為我需要開車，這種酒沒有酒精，和飲料類似，不會誤事。”
他將長頭發挽了挽，找了個皮筋紮住。
沒有了長發遮蓋，那張如畫的俊臉就毫無遮蓋地顯露出來。
他皮膚白皙，又極為優雅，長得極美。
只是在他身邊，便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。
“錦鯉先生。”白璧已經喝完了一瓶，雙頰緋紅。
她靠過去，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一些，“那個，你長這麽好看，應該有很多姑娘追求你吧？”
黎霂喝了一杯特制酒。
微微挑起眉毛，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可不可以給我講一下你……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？”白璧來了興趣，她坐在他身邊，晃了晃酒瓶。
這瓶空了，又重新開了一瓶。
“我……”黎霂看了看小魚。
小魚的狀態很不好。
一天之內，大概只有一兩個小時是清醒的。
其他時候，都是昏睡著的。
他嘴角輕抿，眉毛挑起，“我……腎不太好。”
“嗯？”白璧一楞。
“所以，一直在養腎，並沒有什麽風流韻事。”
“啊？”白璧躺在地上，以手遮住陽光。
“我那時候是騙你的。”她側過頭，瞧見黎霂也躺了下來。
兩個人距離非常近。
白璧能聽到他的呼吸聲，黎霂也能聞到她身上的清冽的酒香。
“我只是想找個樂子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黎霂側過臉，俊臉上滿是笑意。
“我其實……”白璧目光炯炯，“想問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追求你的人中，有沒有男生？”
“有。”黎霂直言不諱。
“不過，我對那方面並沒有興趣，所以都拒絕了。”
“是這樣。”白璧微微有些失望。
她嘆了口氣，“這也難怪。我實在想象不出，到底什麽樣的人有資格站在你身邊。”
他，就如遠山上空的雲彩一樣，縹緲美好，卻遙不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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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歸者，活血化瘀，疏通內心郁結。”
“氣血昏亂者，以當歸服之，便能使得氣血各自所歸。當歸之名，或也出自於此。”
她雙手合十，閉眼，不知道念叨了些什麽。
微微鞠躬，態度虔誠。
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如此虔誠的樣子。”黎霂說。
“那是因為我想要求藥神保佑。”白璧轉過頭，將本草綱目合上。
她淺淺地笑著，“因為總有一些不靠譜的事情。”
不靠譜的人，不靠譜的藥。
當歸那種吊兒郎當的性子，她還真怕出什麽幺蛾子。
“你是不是也太過不相信他們了。”黎霂也抄著手。
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身衣服。
白色的內搭，外面套上了繡著仙鶴的大氅，長發飄飄，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。
白璧的神情稍微恍惚。
“倒也不是不信任。”她說，“只是，藥不管變成什麽形態，終究是藥。”
就算能驅除病邪，也只是表面的。
心裏的病，可不是那麽好驅除的。
“種如是因，收如是果，一切唯心造。”
她說著，迎著燦爛的陽光，“秋高氣爽，可真是個好天氣。”
“錦鯉先生，我可是記得你前幾天說要野餐來著。”
“不知道還算不算數？”
黎霂笑而不語。
他轉過身，看著陽光透過枇杷樹葉之間的縫隙照耀在地面上。
風吹來，一地斑駁。
清影晃動，滿目安然。
“我知道一個好地方。”他輕輕地開口，“只是有點遠。”
白璧挑了挑眉。
“我去開車。”
“醫生不是說過，你現在這個樣子，不能開車，不能做劇烈運動？”白璧拎了一個竹籃子，往裏面放了一些東西。
“我沒事。”黎霂去廚房看了看。
廚房裏還有一些食材，他將食材切好，又做熟，擺好放在小盒子裏。
準備好這些之後，已經接近中午了。
他開了車子過來。
白璧不知道準備了什麽東西，大大小小的，竟然有不少。
她抱著懶懶的小魚上了車，黎霂向著郊外開去。
穿過這條都市的車水馬龍，進入郊區之後，道路立馬寬廣了起來。
人也變得稀少了許多。
秋高氣爽，天氣一片澄澈。
樹木在道路兩邊招搖著，空氣裏也帶著淡淡的香味。
仔細聞去，卻又什麽都聞不到了。
“錦鯉先生。”白璧看著崎嶇的山坡，無限綿延向前，不知道通向何方。
她將手臂靠在窗邊，冷然看著外面的落木疏影，“我們這是去哪裏？”
黎霂笑了笑。
車子在鮮少人煙的道路上疾馳，偶爾壓過塵土，瞬間飛起漫天煙塵。
“到了。”
他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在一個山坡下停下。
那山坡上，盛開著一朵朵黃花。
漫山遍野，不著邊際。
白璧有些驚嘆，“這裏，竟然有這麽多……小菊花。”
黎霂正在停車，聽到這句話差點笑出聲來。
小菊花……
“這裏是挺有名的蒲公英山坡。”
“到山頂，會更好看。”
他將那些盛滿了飯菜的小盒子拿出來，“山路不太好走，千萬小心著點。”
白璧瞇著眼睛。
黃花郁郁蔥蔥，又非常涼爽，登高望遠，這樣的環境，她很是喜歡。
她從車裏拿出來好多竹籃子。
竹籃子挺大，裏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麽。
白璧一手提了一個，又讓懶懶的小魚趴在肩膀上。
“走吧。”她說。
“我幫你。”黎霂想要接過那竹籃子的時候，臉色微微一變。
“你……提不動。”白璧輕飄飄地說著。
她很輕松地提起來，向著崎嶇的山路走去。
小山並不高，大概也就十層樓的高度。
白璧爬上山坡之後，有風襲來。
山坡上滿是黃花堆積，有白色飄絮漫天飛舞。
清爽的秋日也因為這些的點綴而變得更加澄澈唯美起來。
站在小山頂上往下望，秋色連天，有種故國晚秋，天氣初肅的浩蕩之感。
白璧將一塊野餐布放好。
看著黎霂擺出精致的美味，便自顧自將竹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。
那是一瓶瓶酒。
各種各樣的，像是要開酒樓一樣。
“錦鯉先生，我還帶了你最愛喝的酒。”白璧笑得一臉幸福，“先前在你老爹的聚會上，我發現你只喝這一種酒。”
黎霂微微挑眉。
顯然沒想到白璧會將這點小細節看在眼裏。
“因為我需要開車，這種酒沒有酒精，和飲料類似，不會誤事。”
他將長頭發挽了挽，找了個皮筋紮住。
沒有了長發遮蓋，那張如畫的俊臉就毫無遮蓋地顯露出來。
他皮膚白皙，又極為優雅，長得極美。
只是在他身邊，便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。
“錦鯉先生。”白璧已經喝完了一瓶，雙頰緋紅。
她靠過去，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一些，“那個，你長這麽好看，應該有很多姑娘追求你吧？”
黎霂喝了一杯特制酒。
微微挑起眉毛，“算是吧。”
“那可不可以給我講一下你……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？”白璧來了興趣，她坐在他身邊，晃了晃酒瓶。
這瓶空了，又重新開了一瓶。
“我……”黎霂看了看小魚。
小魚的狀態很不好。
一天之內，大概只有一兩個小時是清醒的。
其他時候，都是昏睡著的。
他嘴角輕抿，眉毛挑起，“我……腎不太好。”
“嗯？”白璧一楞。
“所以，一直在養腎，並沒有什麽風流韻事。”
“啊？”白璧躺在地上，以手遮住陽光。
“我那時候是騙你的。”她側過頭，瞧見黎霂也躺了下來。
兩個人距離非常近。
白璧能聽到他的呼吸聲，黎霂也能聞到她身上的清冽的酒香。
“我只是想找個樂子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黎霂側過臉，俊臉上滿是笑意。
“我其實……”白璧目光炯炯，“想問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追求你的人中，有沒有男生？”
“有。”黎霂直言不諱。
“不過，我對那方面並沒有興趣，所以都拒絕了。”
“是這樣。”白璧微微有些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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